师长在黄昏时分倒下——致曾士峨
作者│王久辛
诵读者│周志宏
清晨到黄昏
朝霞是红的烂漫的
而晚霞先是橘红后是紫红
这一仗，红军打出了
五个轮次的冲锋
和两个波次的敢死队的肉搏
紫红的霞光，是因为
照耀在血液上——那流出
又凝结起来的紫色血痂
被霞光的晕染
大片大片的血色黄昏
又一次染红了曾士峨的瞳仁
血丝缕缕，那是愤懑悲伤的
热血，涌上心头
再涌上双眼的情景
他大吼一声：跟我上
——第三波
敢死队员跃然而起
他冲在第一个
比第二个前出了五步
子弹，先是在他的脚下飞溅
而后，就沿着他的头与肩
嗖嗖嗖地穿过
他见得多了，挥着驳壳枪
奋不顾身地冲，像一头狮子
呼啸着冲向山岩……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据说，那串子弹
来自一支冲锋枪膛
最少有不下
七发子弹
击中了他的胸膛，血
不是流出来的
是从一个窟窿奔涌而出
绝对是鲜红的血
之所以后来变成了紫色
是因为血液涌尽之后
凝结在他身上，而渐渐
变成了紫色；尤其在霞光的
照耀下，变得凹凸不平的
血痂——开始有了斑斓的光彩
血染的光彩——在后来的
红军战士的心上
变成了一声声铅弹般的呼唤
曾士峨(1904—1931 )
益阳县（今益阳市赫山区）樊家庙乡人，192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参加了北伐战争。1927年9月参加秋收起义，后率部参加了龙源口战斗和黄洋界保卫战，曾历任红四军第二纵队司令员、红四军第十一师师长兼政委等职，率部参加中央苏区第一、第二、第三次反“围剿”。在第一次反“围剿”斗争中，曾士峨率部全歼敌张辉瓒师，取得著名的“龙冈”大捷。在第三次反“围剿” 中曾士峨英勇牺牲。
在率部参加中央苏区莲塘、良村、黄陂三次大战并取胜后，曾士峨奉命率红十一师阻击企图逃跑敌军。1931年9月7日，江西兴国县高兴圩西北的竺高山，曾士峨部与国民党两个师遭遇。敌军装备精良，是号称从未败过的“铁军”。但曾士峨部毫无惧色，士气高昂，在与敌阵地战中半步未让，与敌激战了30多个小时后，双方陷入胶着状态。9月8日，大股敌人向红军军部扑来，在危急中，曾士峨果断命令战士们把手榴弹、刺刀全部集中起来，并亲率敢死队迎战，逼敌军狼狈撤离，歼敌2000多人。进攻中，曾士峨不幸被敌人的冲锋枪击中，壮烈牺牲。后来在红军粉碎敌人第三次“围剿”的祝捷大会上，毛泽东指示红军总政治局发出通令，号召红军指战员向曾士峨学习。
(王久辛：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编审，大校军衔)
来源：益阳市政协
编辑：岳敬然